学术视点｜刷梗的隐喻：玩梗青年的社交货币与情感载体

本研究基于社会认同理论，运用内容分析法和半结构式访谈法，探析刷梗的传播路径与社会表征，发现网络热梗作为社交货币隐喻了青年群体的身份认同与情感共鸣，并进一步针对刷梗背后的表达失语趋向，提出断裂认同、重塑景观、复归现实的意见。

【关键词 】刷梗；网络热梗；文字失语；身份认同；社交货币

在以加速为鲜明特征的时代，网络热梗进入前所未有的活跃期。网络热梗化作社交货币，逐渐成为青年群体追求网络社会身份认同与情感共鸣的通行证。但大肆传播的网络热梗，不断地将青年群体桎梏在固定化、模式化的思维表达中。过分依赖同质化的网络热梗进行交流，会弱化青年群体的思维能力和表达方式。进一步说，表达失语的背后是真正交流意义的消解。正如费孝通先生在《梁漱溟卷》导言中写的：“文化是思想的积累，文化有多厚，思考的问题就有多深。”

（一）“梗”的缘起。“梗”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 世纪 90 年代初期日本互联网的“梗型文化风潮”。随着电视媒介的发展，梗文化也在不断更新，从梗的原本意义发展到将梗作为故事情节的元素，用来表现情绪、态度等。“梗”（Meme）的读音和英语中的“gag”相似，gag 既有恶作剧的意思，也有开玩笑说俏皮话的含义。在国外，比较有代表性的如2007 年风靡网络的热梗“汉堡猫”（LOLcats），该梗起源于一个名为“I Can Has Cheezburger ？”的网站，用户可以在其中分享有趣的猫咪图片，有网友将猫的图片与带有变形的英语字幕配对玩梗。另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梗是 2022 年“韩国语音帖子”（Korean Language Post）。韩国的社交媒体平台上一篇以错误的韩国语音写成的帖子引发网友关注，这个错误的写法产生了一种滑稽的互动效果，因此很快在网络上流行。

梗在国内的发展亦有迹可循，台湾的一档综艺节目中将“哏”误用成“梗”，自此之后，梗的含义得到了扩充和延展，用于描述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并产生共鸣的文化表达形式。网络中的流行语、热门事件、有趣的语意片段等都可以成为梗的表现形式，通常具有幽默、讽刺或独特的特点。如 2005年在网络游戏《魔兽世界》中诞生的游戏梗“菜鸟驾到”（当玩家角色等级较低时，系统会自动发送公告 ：“菜鸟驾到”），后来被广泛用于形容新手或初学者，成为网络热梗。

在青年文化圈中，“梗”被定义为“某些可以被反复引用或演绎的经典桥段、典故”，梗具有特定的背景和文化内涵，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象、文化氛围和年轻人的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络热梗不断涌现和演变，成为网络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玩梗可以被认为是新媒体语境下的传播互动过程，是刷梗青年在网络文化中形成的特有的表达风格。

（二）刷梗青年。本研究中的刷梗青年是指热衷于参与和创造网络热梗的青年群体。他们大多是互联网的重度用户，善于捕捉网络上的热点和流行走势，并迅速将其转化为自身的互动符号与文本内容。刷梗青年通常活跃在微博、抖音、知乎、B 站等社交媒体平台上。他们通过分享和评论热梗，与他人互动，建立社会交往。刷梗青年将日常生活、流行文化、社会事件等元素巧妙地融入网络热梗中，创造出独特、有趣的内容，并与网友共创网络热梗的表达方式，形成紧密的社群交往关系与社会认同。

随着新媒体技术的持续升级，社会化媒体冲淡了人与人之间以往交流沟通的物理在场的基本方式，他们在网络世界中“共同在场”，刷梗青年的互动方式由此改变。在新媒体语境之下，热衷于刷网络热梗已然成为网友互动的焦点，抛梗者产出，接梗者融入，在一次次的抛接过程中，实现了个人自我展演的社会化，也形成了他们专属的“以梗会友”的社交互动仪式链。刷梗青年对于“刷梗”这种流行文化的推崇，正似凯尔纳所言，“流行文化的文本吸引了大多数受众的注意力，凝聚了他们的想象力，成为记录当代社会品位、希望、恐惧和幻想的晴雨表”。梗文化便是青年文化凝聚的体现，他们似对接暗号一般互相抛梗，交流网络热梗。不断地刷梗背后也映射出刷梗青年的文化心态和对身份认同的寻求。本研究基于身份认同的视角，探讨刷梗的基本特征与社交隐喻，并结合内容分析法与半结构式访谈，深入剖析刷梗与文字失语的内在联结，对该现象进行反思与探讨。

（一）网络热梗的形成方式。20 世纪 90 年代末，中国第一批网民将网络聊天用的特定话语称为“网言”，到 Web2.0 早期，“网言”中诞生“梗”并开始流行。网络热梗和网络流行语有所区别，流行语通常较为固定，一般是具有喜剧效果的口头语，或者运用谐音来搞笑调侃。而“梗”不仅可以通过自然语言表达，还可以通过表情包、音视频、图片等多种形式来呈现和传递信息。网络热梗通过刷梗青年的主动参与创作和互动扩散，不断延伸语义、扩充内涵的衍生符号，最终和流行文化交汇融合，形成了独特的“梗文化”，如谐音替代、拼音混杂、缩略简称等形式。2022 年浙江大学汉语言研究所发布的《近期互联网语言文字规范调查报告》显示，大量缩写、同音替换、谐音或中英夹杂词高频出现，打破了以往的常规表达和词句运用，成为既有语言系统的补充。在当下交流语境中，网络热梗成为个性表达的彰显和追逐潮流的标签。

（二）网络热梗的传播路径。大多数流行梗集趣味性和可传播性于一体。青年群体在传播过程中，融合了自身的情绪态度和时代特征。网络热梗的传播离不开社交媒体平台提供的技术支持。刷梗就意味着大批量重复性地传播信息，这些信息便于人们记忆与传播，在此过程中不断汲取社交文本内容，并由此获得身份认同与情感共鸣。青年群体刷梗或是追求新颖独特的表达方式，或是享受文本盗猎的社交狂欢……无论基于何种动机，依托平台推荐、口碑传播以及群体互动，最终形成了当下普遍流行的刷梗互动机制与传播路径。

1. 算法推荐 ：网络热梗的曝光与扩散。网络热梗的形成离不开算法推荐，平台算法的个性化推荐功能可以为梗的传播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使梗的传播更为精准。社交媒体平台通过监测用户的话题讨论和热点事件，及时捕捉到梗的涌现和流行趋势，进而通过分析用户的兴趣、行为和互动，将梗精准推送。这种精准推荐使梗能够更有针对性地传播到受众，提升梗的曝光度和传播速度。同时，算法推荐的实时性和趋势识别能力使梗的传播更加敏锐，有助于梗在最佳的传播时机迅速扩散。

2. 群体互动 ：网络热梗的分享与流通。群体互动是热梗分享与流通的重要动力。在互联网上形成的刷梗爱好者群体构成了网络热梗传播的重要载体。这些群体中的成员分享共同的兴趣、文化属性或个人观点，积极参与梗的创作、评论和传播，从而推动梗在群体内的传播和流行。通过与他人共享热梗，个体能够获得一种身份认同感和社交归属感，进一步促使梗在群体中的传播和接受度的提高。群体互动也为网络热梗的创造和延伸提供了机遇。网络热梗往往具有开放性和多样性，可以作为创作者们进行“二次创作”的素材。青年群体的互动、评论和回应不仅促进了梗的衍生和创新，还形成了一种分工协同的创作氛围。青年群体通过对热梗的解读和加工，形成特有的创作和表达，从而推动了热梗的传播和裂变。

3. 口碑传播 ：网络热梗的延伸与衍生。在互联网的快速流转和信息爆炸的背景下，网络热梗往往是昙花一现式的，并迅速被新梗所替代。口碑传播对于网络热梗的持久性起到了关键作用。通过口碑传播，人们可以将热梗融入个人日常生活，与他人分享和交流，内化为更为持久的记忆和文化符号。口碑传播可以使热梗在时间的长河中保持流传，并潜移默化地影响和塑造着人们的价值观和文化认同。通过口碑传播，人们对于热梗的理解和解读在不同的个体之间产生差异和转变，从而激发热梗的延伸和衍生。创造性的多次传播使得网络热梗在不同的文化领域中展现出丰富的表现形式和意义。

为研究刷梗的内在机理，本研究采用半结构式访谈法，选取了 8 名活跃在微博、豆瓣、抖音等社交媒体平台上的用户作为受访者（编号 ：S1-S8），对青年群体的刷梗动机与内在机理进行尝试性探讨，访谈时间为 2023 年 5 月 22 日—6 月 15 日。受访者的年龄介于 18—30 岁之间，8 名受访者自我评估的玩梗程度不相同，可分为轻度、一般程度和重度。总体来看，受访者都基于追逐热点或寻求认同等不同的动机，对梗文化有所体会，对玩梗热潮提出了独特见解。

（一）追逐流行文化的情感纽带。追随网络热梗与其说是被梗本身吸引，倒不如说是被“热度”吸引，跟上热度会让人很自然地产生自己还属于这个空间、这个文化的安全感。不知从何时起，当我们不懂某个网络热梗时，便会第一时间全平台进行搜索，弄清热梗的含义，生怕自己“掉队”。“希望自己学习专业课的能力能和学网络热梗的能力一样强。”（S1）“会去刷梗，因为害怕自己掉队。不过我感觉最近我的这种心态稍微好一些了。对于不同领域的梗，朋友之间会相互科普。但是在几年前如果我发现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梗，会产生优越感。”（S2）

青年群体为了追上热度、不被落下的情感安全，不断学习刷网络热梗。甚至在抖音平台上，还出现了专门发布各类网络热梗来龙去脉的博主。青年群体总是紧跟着热梗的步伐，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站在潮流的前线，不会被信息时代所“遗弃”。青年群体还通过刷梗来彰显自身的生活态度和情感诉求，利用各种网络热梗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或调侃自我，或宣泄不满或幽默风趣。作为一种情感载体，网络热梗以幽默和娱乐为核心，刷梗青年通过参与其中可以获得愉快的体验和情感满足。

青年群体在呈现一种欢乐和解压的方式的同时，也在特定的社会事件或文化现象中表达观点、情感或态度，分享共同的情感体验。比如“爷青回”“雨女无瓜”等，很多青年群体会倾向于以轻松玩笑的口吻呈现自己内心的情感，用玩梗降解自身的现实生活情状，让个体和现实社会暂时“解离”。

（二）寻求身份认同的社交货币。传统社会中，个体的身份及其认同主要来源于性别、年龄以及地缘等结构性因素。而在液态性增强的现代社会中，网络社交媒体平台成为青年身份认同建构的重要空间。个体基于趣缘不断造梗刷梗来交流切磋，积聚成相应的趣缘共同体，构建出共通的意义空间。从本质上来说，“梗”是一种群体认同符号、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网络热梗的流通成为刷梗青年的一种社交货币，在刷梗这一流动性过程中通过参与和分享热梗来获得社交媒体中的点赞、评论和关注，宣告自身的存在性，从而收获更多的社会关注和身份认同。“确实有时候听不懂别人说的网络热梗，会去搜索，想跟大家一起聊。”（S3）“会去刷梗，因为梗本身带有趣味性。网络热梗都是抖音看到的，和朋友聊天会用网络热梗。在网络中也可以通过刷梗互动，找到同频的网友。”（S4）

正如 20 世纪 70 年代波兰心理学家泰弗尔（Tajfel）提出的社会认同理论所指出的，个体通过社会分类对群体产生认同，从而建立起自身相应的社会认同。刷梗青年的身份与情感认同在刷梗互动环节中的作用不言而喻。在互动过程中，网络热梗得到群体接纳，成为群体的“社会方言”，对梗的了如指掌、自如运用，反映着青年群体意欲追寻一定程度上的社会认同和情感共鸣。个体凭借刷梗在网络群体中相识通行，收获着身份认同与社群归属。依托着网络传播的互动性和裂变增值特性，刷梗互动在各个趣缘共同体间的交汇再创中传播扩散开来，成为青年群体同频共振的一种话语实践。

（三）赋予媒介文本的外延价值。网络热梗的产生和流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文化的趋势和特点，梗的改编赋予了网络流行文化更丰富的外延价值。在 2023 年的网络流行梗中，如“泰酷辣”“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多巴胺穿搭”等一度成为社交媒体的热点话题。不仅仅是因为具有趣味性，而且因为在群体互动的“二次创作”中，更是赋予了该流行梗不同含义，桥接起了虚拟身份认同与现实社会角色之间的关系。正如“挖呀挖呀挖”的“二次创作”，不同职业群体积极改编，从“花园里挖”延伸至 “实验室里挖”等不同现实语境版本。在声势浩大的网络热梗产生、扩散、改编、互动的过程中，参与的个体仿佛都能找到自身的位置，基于情感上的认同将自身社会处境映射其中。

需要注意的是，在频繁刷梗的过程中，对于流行媒介文化的一味追捧与盲目跟从，很可能出现文字失语的问题，即过度依赖网络热梗和非正式的文字形式，导致表达能力和语言多样性的下降。因此，刷梗青年在追求情感愉悦和身份认同的同时，适度参与和使用网络热梗的重要性也不容忽视。

早在 2019 年，中青报社会调查中心联合问卷网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2000 多名受访者之中有 76.5% 的受访者感觉自己的语言越来越贫乏。70.9% 的受访者认为，语言贫乏是由于互联网时代要求更加直接和简洁的表达，65.4% 的受访者则将此归因于同质化表达、全民复制的网络氛围。2021年 1 月，豆瓣用户“胡桃”创建了名为“文字失语者互助联盟”的豆瓣小组，最初也只是抱着玩耍的心态，但创建后小组的扩张速度极快，截至 2023年 5 月，“文字失语者互助联盟”小组里已有 38 万多名成员，他们将囿于表达的现象称为“文字失语症”。“失语症”原本在医学上是指由脑组织病变导致的语言功能障碍，而“文字失语症”意指在媒介化社会中，大众出现的非病理性的语言表达困难现象，例如有口难言、词不达意，从而难于用恰当的言语清晰表达自身观点与情绪。“我不太喜欢网络热梗，使用太多梗会让自己被固化、被标签化，而且会容易变得不会表达。”（S5）“可能是我热梗刷得比较多，表达情绪说的话全是别人说的词。总是表达缺失，词不达意。”（S6）“好多词语被滥用，感觉像是文化的倒退。”（S7）“我觉得频繁刷梗是导致文字失语的一个重要原因，我在平时生活中也会感受到自己更喜欢用一些网络热梗来表达感受，但是对一些过分使用的情况也会感到恐惧，比如有的人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只会回复一个‘6’。有时能明显感觉自己很难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S8）

频繁玩梗和过度刷梗背后潜藏的文字失语危机是不容忽视的重要问题。大多数受访者认为玩梗会不经意地渗透到自己的日常社交生活，刷网络热梗与文字失语不无关联，频繁刷梗也更容易丧失深度思考能力，引发文字和表达失语。个体和群体不断被网络热梗符号所涵化，在不知不觉中丧失对现实社会问题的思考能力，在严肃议题上进行泛娱乐化生产创作、娱乐化解读和消费。

（一）断裂认同：“认同”与“认异”二者兼备。

寻求网络中的身份认同无可厚非，求同是大众普遍的一个心理特征。但网络刷梗背后的过分认同，需要适当断裂。过于追求同质化的表达，并不能带给我们归属感的延续。在求同的过程中存异，才是我们独特身份的标记与出路。至少在网络热梗的探索与追逐中，适度减少对社交网络投入过多的精力与求同心，努力适应身份的变化，恢复正常的身份意识，通过适当的认同断裂来重新增进社会凝结。社会交流不能局限在同质化、狂欢化的符号汇聚成的网络热梗之中，也不能一味地在网络社群寻求身份认同，意义交换空间更需要用多样的表达方式来构建。

（二）重塑景观：“消解”与“延续”并驾齐驱。

网络热梗的流行有其存在的周期性与合理性，不必急于消解梗文化，任何文化都有其发展的过程和规律。警惕文字失语并不代表着拒绝全部梗文化。我们厌恶排斥的不是梗本身，而是千篇一律的表达方式。像“给力”“逆行者”这类侧重于积极正向的内容创新的网络热梗，丰富了现有词汇的表达，获得了广泛的社会和专业领域的认同，网络热梗的生命力也得到了一定延续。消解不等同于完全消除，社会不妨以开放包容的胸怀接纳一定程度的网络热梗，在允许范围内最大限度尊重表达的自主化。对于过度玩梗刷梗等不规范表达，平台应当加强干预和纠偏。同时，青年群体应学会辨别优质与劣质网络热梗，对劣质低俗热梗进行消解与抵制 ；对优质创新型热梗适当认同，承载起属于刷梗青年群体一代的文化景观。

（三）复归现实：从“流量狂欢”到“社会合意”。

“流量为王”的时代，受众对社交媒体不断上演的社交狂欢习以为常。如果沉溺其中，久而久之很容易沦为被流量狂欢操纵的拉线木偶，迷失在浅层娱乐化的网络热梗中。青年群体不断被网络热梗符号所涵化，在不知不觉中亦会丧失对现实社会问题的思考能力。在严肃议题上进行泛娱乐化生产创作，进行娱乐化解读和消费，容易忽略更为深入和有价值的信息，挤占更广泛的社会议题空间，导致“新闻荒漠”现象的出现。因此，刷梗青年应专注更全面的信息获取，例如深度报道、学术研究等社会议题，形塑自身的思考能力和对多元观点的尊重理解，促进全面的社会合意。

网络热梗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离不开特定的文化和社会语境，刷梗现象可以被视为一种在数字化时代兴起的社会互动形式，它通过群体互动和文化表达暗含着刷梗青年的社交隐喻。正如戈夫曼的拟剧论所言，人们在社会这个舞台中展演塑造自己的形象，从而更好地参与社会交往互动。通过模仿和演绎已有的热梗及相关素材，个体能够在特定的群体中建立共同的语言和符号系统。刷梗过程中的口碑传播、社交互动、故事改编，促进了文化共享和身份认同的形成。这一点，从社会认同理论当中也能得到很好的印证，通过参与刷梗，个体能够表达自己的社会认同，追求归属感，与他人建立情感联系，并在特定群体中建立身份认同。

刷梗已然成为大众娱乐和社交的一种常见方式。人们在追求认同之余，也要意识到适度刷梗的重要性，避免过度沉迷于刷梗世界而忽视现实生活。在网络热梗中不盲从、不被动接受，不被限制在热梗所带来的固有框架中，而是运用批判思维和独立思考的能力，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多样性，以积极应对刷梗带来的表达失语挑战，找回独树一帜的表达能力。只有这样，网络热梗才能够长久为受众带来快乐和共鸣。通过适度刷梗、认同断裂和回归现实，受众能够更好地享受网络刷梗带来的休闲娱乐和社交体验，同时不失去对现实世界的关注和认同。在这样的基础上，受众能更真切地体验到网络热梗的乐趣，运用好网络热梗的适用情境，并使其对大众的现实生活产生正向驱动。青年群体只有实现自我和社会的认同联结，积极复归现实，才能真正建构身份认同的完整性。